去年仲夏,与多年未见的两好友在街边吃烧烤,感情深厚,大家都放开了喝,结果其中一个“王主编”喝多了,人事不省,我和李煜喝的也不少,好在还清醒,主编在烧烤摊昏睡了一小时未醒,看脸色有些发白,以防意外,便高价租了辆车,送他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。 这家医院在当地很有名,最大的名声源自于,里面有不少经验丰富的老医生,据说都是从省里大医院退下来的,他们不仅在里面当顾问,还亲自坐诊,因此,医院虽然不算很大,名声却超过了很多省市级的大医院,医疗设备甚是齐全,据说,连太平间都比别的医院配置好。不仅在当地火得很,也经常有外地人慕名来这里看病。 将王主编送进医院,初步诊断为急性酒精中毒导致休克,当晚的急诊值班的医生(还是个主任)立刻安排了洗胃治疗。 那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,病人都休息了,只有急诊科还灯火通明,值班的护士是楼道里唯一能发出响动的。 紧急洗了胃,抽了血,医生又给开了药,安排了一间病房打点滴,整个过程都是极其紧张的,刚开始没有太注意,当主编在病房里安置好以后,我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。我仔细的梳理了一遍,自我们到了医院以后所做的一切事,见到的一切人,当我的脑海中显示出急诊科那位身材高健的主任时,突然意识到了不对,因为,他竟然带着墨镜。大晚上的,医生怎么会戴墨镜,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。 医院为了方便管理,将病房做了区域划分,不同程度病情的人安排住在不同的区域病房里,主编所在的病房,只有两张空床,其余都被别人占了。安排好主编,我与李煜打了个招呼去了趟厕所。 也许是为了让病人更好的休息,楼道里的灯开的很暗很柔和,空调似乎也开的很低,我感觉有些冷,不同于大城市那种,明亮光滑的地板,即便灯暗一些,也会显得亮通通的,这家医院因多年未翻新,还是十几年前的老式装修,地板和墙壁的反光都很差,所以才会显得很暗。 到了厕所,发现厕所的灯是坏的,幸好手机上有手电筒,再借点楼道里的光,并不是很暗。里面有三个蹲便,被简易板材隔开,每个蹲便都有门,我见第一扇门关着,习惯性的去了中间的蹲便,蹲下后,又习惯的打开了手机,准备在网上查一下这家医院信息。似乎是厕所里的网络不太好,折腾了一大会,加载了几遍都失败了,于是又打开了手机上小说解闷儿。 刚看了一小段,突然听到隔壁“咔啪”一声响,似乎是打火机的声音,真真的吓我一跳,因为听人说医院里晚上阴气重,经常闹鬼什么的,我本就提着心吊着胆呢,突然来这么一下子,刚进来时明明仔细观察了,厕所里一点动静也没有,确定是没人的,怎么隔壁会有打火机的声音。 不一会,香烟的味道就串了过来,知道真的有人,心就踏实下来了,闻到二手香烟的味道,也勾起来了我的烟瘾,于是就准备向隔壁讨支烟抽。 “喂,哥们,来支烟呗”我语气诚恳的问了一句。 可是对面竟然没有任何回应,我心想,人家也许不想给吧,就没再说话了,当我再拿起手机准备继续看小说时,突然从两个蹲厕隔板底部的缝隙里滚过来一个东西,我一下子高兴起来,以为是隔壁递过来的香烟。就用手直接拿了起来,是个球?“嗯”,怎么会是个球球,不应该是香烟吗,我拿手电筒一照,我靠,竟然是个沾满了粘液的玻璃球,吓得我手一抖,掉进了蹲厕里。 紧接着,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,“隔壁朋友,有没有看到一只眼球”。“眼球,眼球,我的天”我一听,实在是不敢在蹲了,稀里糊涂的回了一句,“没,没看到”,就匆忙收拾了一下,也没冲水,开门冲了出去。 出来后,我没敢跑,因为跑起来,这楼道里的回声会很大,我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,我可不想让隔壁那奇怪人知道,他的玻璃眼球被我一不小心给抖到便池里了。可是当我走出几十米后,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,那里面的人到底是谁?我装作病人在走廊里活动的样子,一边来回走动,一边关注着厕所出口的位置,果不其然,几分钟后,里面走出来一个人,那人身材高高的,还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。 “他,他是急诊科主任?可是,他的声音?”一下子,我有些懵,他向着楼道这边看了一眼,没有发现异常,就从距离厕所不远的步行梯离开了。我终于痛快的舒了一口气,扭头向主编病房的位置走去,就在我经过中间那个护士台时,隐约的听到里面有人说话,大致意思是:“今天晚上主任救治了一位心梗病人,那人来医院时,胸口闷的厉害,经过检查,输了液,三个小时后却莫名的加重了病情,最后死在了xxx号病房的病床上,其中一个护士还隐晦的说了一句,那输液的药好像不对什么的~”,听到我的脚步声,里面顿时就安静了。 得知这样一个“大阴谋”,再联想到那主任的各种异常,我忽然全身升起一阵寒意,反而对朋友们所说的医院阴气重闹鬼那些事都不怎么关心了。 回到病房,李煜正斜躺在那个唯一空着的病床上打盹,因为俩人挤一张床太挤,我决定出去找个空地呆会儿,顺着楼道转了一圈,发现有几个病房是空着的,我便准备找一个进去休息会,因为喝了酒的缘故,虽然没有醉,头还是晕晕的,随便找了个空床位看了会手机,很快就睡着了。 梦像放小电影一样没有头绪的演播着,睡得很累,也有些冷。突然,我听到一声“咳嗽”,一下子就醒了,迷迷糊糊中反应过来,知道自己是在一间病房里,里面黑乎乎的,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,下了床,准备去看一下主编,可是突然一声“胸口疼”声音传来,我突然一下子毛了,哪里来的声音,我回头用手电一照,在我刚睡的地方竟然有个人,蜷缩着,背对着我,轻轻的呻吟着。 我二话不说就冲出了病房,一边往外走一边回想着之前进来时的情景,明明当时是没有人的,怎么会有个人在里面,难道我当时喝多了没注意到,不可能啊…..,我回头卡了一眼房号,405,稀里糊涂的回了主编的房间,主编已经醒了,但还没有完全清醒,时不时的“嘶吼”一声。听到这个声音我和李煜就放了心。 这时,李煜突然问了我一句,是否觉得这医院晚上有点瘆得慌,我没说什么,做了个鬼脸应付过去。 第二天早晨,主编恢复了七七八八,我们早早的办了出院手续,走的时候,看到前面有一帮人在闹事,以为是医闹,爱看热闹的主编,也不顾自身不舒服,远远的停下来看热闹。我和李煜也只能陪着,谁让我们俩没喝醉呢。但是当我听到那些人的对话,立马就不淡定了,因为那间房正是昨晚我偶然听到护士悄悄说的,那位被抢救失败的心梗病人住的房间。 人是晚上12点走的,家属都去处理后事了,房间就空着了,当晚没人住进来,可是我晚上遇到的那人是谁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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